【鸣佐】断舍离
参加年差合志《Reachingforyou》的文。
漫画698+，鸣人和12助，是HE。
宁次未死设定，含有听起来很厉害的忍术。
字数限制+自己的拖延症。最后的成稿有许多问题，自己难以直视，但姑且还算一篇有头有尾的文。
*文题来自EMI的《回忆的暴风雪》
冬末。
鸣人是被忍鹰啄击窗户的声音惊醒的，他一咕噜爬起来，见窗外那位不太友好的表情，睡意立马散了干净。打开窗户，与那只鹰一同降临的还有一场小雪，他帮着忍鹰拍掉翅膀上的雪花，又道了歉，这才平安地拿到了信。打开，果不其然只有寥寥几行字。
“三天后回来，不到木叶，在蛇窟休息几日。”
言下之意，要想见面，自己来蛇窟。鸣人看着末尾的那俩字，五官都拧了起来。佐助曾不咸不淡地吐槽他：“当年被甩着舌头骨骼惊奇的大蛇丸咬的又不是你。你这幅表情做什么，还怕他咬你不成。”鸣人辩解道，过去的阴影让他现在听到蛇窟就头皮一紧，生怕那两字会长出爪子再把佐助抓走一次。
佐助对此回应了六个点。
鸣人提笔，忍了又忍才制止自己写下万字的《大蛇丸不是好人》小论文。即便他们三天后就能见上面，他还是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两页纸。习惯了他的多话，忍鹰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像极了听他絮叨时的佐助。他这样想，不禁露出思念的表情来。
这就过分了，忍鹰用力扇了扇翅膀，鸣人赶忙把信纸塞进它脚上的信筒。
打开窗户，忽然吹起的风往他脸颊上带了些雪花，他抖了一下，目送忍鹰振翅飞向浅灰色的天空，不由叹了声。
“春天，果然还没到啊。”
1.
三天后。
鸣人这觉没睡安稳，满脑子都是想同佐助说的话，和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熬到最后还梦见自己睡过头，结果直接把佐助气跑了。
于是他五点便收拾好出门，等到了蛇窟，天也才蒙亮而已。他摸进蛇窟，轻车熟路地往佐助房间窜。佐助是今天凌晨才到的，这会儿应该在补觉，鸣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佐助裹着被子背对着他，似乎没被吵醒。
果然在睡觉啊我说。
他走过去，房内没椅子，他只能蹲在床边盯着佐助发呆。鸣人猜测佐助可能累坏了，照平常，他早该在自己推门时就醒了，这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迷糊中感觉到是他，懒得搭理罢了。
佐助全身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那微微颤动的发梢挠得他心痒痒，他盯着盯着，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只摸一下的话......
他心思活络起来，右手蠢蠢欲动，甚至已经有了触感。他在原地蹲了会，终于按耐不住，屏息凝神，把手慢慢慢慢靠了过去.。
变故在这时发生了，在鸣人碰到佐助发梢的瞬间，随着一股查克拉的波动，巨大的烟雾在佐助身边腾起，须臾便包围了他。
“什……？”
鸣人立刻做出反应，向烟雾里抓去，准确地握住佐助手臂的同时向后退去。然而他从烟雾里拉出来的却不是原来的佐助。
“........”
鸣人看着眼前身体缩小了一圈的佐助，一时除了懵逼以外无法做出第二种表情。而少年佐助也搞不清状况，茫然环顾一周，与眼前的“陌生人”对上眼时，他的瞳仁刹那变化，也顾不得自己还套着极不合身的衣服，直接就踩上对方的膝盖发力，侧身提腿，用力向对方的脑袋踢去。
鸣人赶紧挡住佐助的攻击，反手抓住他的脚踝，松开右手转而穿过他的腋下，环住背将人锁在怀里。
“别开眼，别动手！我是鸣人啊我说！”
佐助的反抗停了下来。鸣人小心翼翼地放开他，佐助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脸，刚刚的迷茫的思路在看清那双熟悉的眼睛和六道胡须以及傻乎乎的表情后逐渐清晰，他平复了心跳，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笨蛋！”
“啊！我错了佐助，别捶我头啊我说！”
2.
佐助花了些时间才消化了现在的情况，他裹着黑色的披风坐在蛇窟大厅，沉默了一会抬头问：“我复仇成功了吗。”他顿了顿，“向鼬。”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鸣人。
鸣人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会说：“对不起啊佐助。关于以后的事，我实在不能透露太多。”
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回答，佐助并没有在追问下去，虽然这是他唯一在意的问题，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否能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对他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他并不能改变什么。鸣人见他没有追问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总之先去找卡卡西老师吧我说。”
“哎？就要走了吗？”水月第一个不乐意，“佐助还没叫我水月哥哥呢。”他笑眯眯地凑过去，佐助不买他的帐，直接躲开了他的手，水月讨了没趣，但对那张脸也没脾气，还是咧着一口尖牙笑个不停。佐助瞧着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倒是有点担忧自己挑同伴的眼光。
“水月，严肃点。”大蛇丸摆了摆手，示意水月干扰到了他的视线。
“不公平啊，大蛇丸大人。”水月移了几步，指着香磷抗议，“你看香磷她都要兴奋到哭出来了，你怎么不说她！”
突然被点名的香磷直接炸毛。“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察觉到佐助的视线，她咽下嘴边的话，克制住一拳打爆水月脑袋的冲动，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我那个表情只不过是在担心佐助他的安危而已。”极度不自然的语气让水月毛骨悚然。
大蛇丸对着曾经的下属们翻了个不太优雅的白眼，重新看向鸣人。
“你要怎么处理自然是你的事。”大蛇丸外歪头盯着鸣人，他表情戒备，生怕自己突然伸脖子给佐助来上一口似的，“是回木叶让你们的科班花时间研究，还是在这里就把情况告诉我，我给你指条明路。事关佐助，你自己考虑清楚。”
鸣人半护在佐助身前，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他还是把事情经过和大蛇丸描述了一遍。大蛇丸沉思了一会，居然真的估摸了个大概。
“并不是时间忍术，但身体和记忆都发生了变化......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专门研究忍术的人，白头发蓝眼睛。”
“白头发蓝眼睛.....啊！”
那是他上个星期才结束的护送任务，雇主是在木叶附近寻找研究材料时被偷袭的，身边带的帮手不多，为了保命不得已向最近的木叶村求助。这位雇主和印象中的科研宅有着大大的不同，她说自己的忍术研究不但紧跟潮流而且还特别接地气，能切实地帮人解决问题，尤其是恋爱方面的。说完还不忘跟他安利，问他有没有心上人，鸣人当场便红着脸回绝了她。
“但是我和她相处的很不错啊我说！没有得罪.....”
说到这，鸣人猛然想起，任务结束那天，那位雇主露着神秘的笑容给了他一封信，说是遇到怪事就打开，可以帮他一把。
回想起这个的鸣人赶紧摸索口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皱巴巴的，明显是洗衣服时忘记拿出来的信。众人立马凑上前，和鸣人挤在一起看信的内容。
“嗨!鸣人，希望你喜欢这个惊喜！上次看到你羞涩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了心上人，只是爱在心头口难开吧。所以分别前我在你身上设定了会随着你查克拉波动，心跳加速，荷尔蒙上升而发动的忍术。如果想解开这个忍术，就到雪之国北海的岛村去吧。花几天与少年时的心上人相处，相信这会对你的恋情有很大帮助。就权当我报答你多次的救命之恩啦!”
注：这段时间的记忆在忍术解开后也会保留哦，期间请谨言慎行。
空气安静了许久，直到大蛇丸用冷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一族的自创忍术总是千奇百怪的，若是找不到施术人怕是难以轻易解开。”
鸣人点点头，心虚地瞄了受害者一眼，佐助呆呆站在原地，显然收到了真相的冲击。
“我就知道！”香磷愤恨地指着鸣人，一头红发似乎就要燃起火来，“你这个家伙果然对佐助图谋不轨！”
“我还以为佐助早就和他交往了。”水月耸耸肩，“毕竟这家伙喜欢佐助是全忍界都知道的事，就连重吾都知道。”
站在佐助身旁的重吾点点头：“让他带佐助去，我有点不放心。”
香磷：“我也不放心佐助和这个变态一起走！我要24小时陪着佐助！”
水月：“我觉得你没资格说别人变态......”
重吾：“不管和谁去，佐助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鸣人一人被他们七嘴八舌一顿围攻，我不是我没有的辩驳苍白又无力，最后逼得他差点扛起佐助就跑。
3.
鸣人经历了一番波折才带佐助离开蛇窟，走之前大蛇丸给了他几件佐助以前的衣服，好歹让佐助不用裹着披风出发，但这也使他更加坚定了大蛇丸不是好人的想法。
重新穿上自己衣服的佐助觉得自己又能思考了，关于心上人，喜欢，恋爱等字眼第一时间蹦了出来。他瞬间不好了，他可是个复仇者，恋爱什么的真是无稽之谈。再说，他是鸣人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死对头还差不多。
他抬头看一眼鸣人，鸣人低头回应了他的目光，蓝色的眼睛对着他眨了眨：“怎么了我说，累了吗？”
方才没仔细留意，现在到了光线明亮的地方，鸣人的眼神变得格外清晰，林间没什么杂音，不同于少年时高扬的声线，青年低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的脸火速红了起来。
“没有。”他扭过头，以防鸣人看出不对，“只是在想，那个叫大蛇丸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我的衣服。”
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他不是好人。”
“哈？”佐助露出困惑的神色，“他不是我同伴吗。”
“……”
“那另外几个人呢。”
鸣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憋出一句：“嗯。”他的眼神暗了暗，“另外的都是佐助选的同伴。”
佐助没有注意到鸣人的眼神，他在想，那个水月总是咧着嘴傻笑，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叫香燐的时而扭捏时而柔情的目光让他不安，唯一话少的大个子，也语出惊人。
佐助在内心扶额，怀疑起了自己在挑队友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鸣人原打算偷偷带佐助去见卡卡西，没想到才到木叶大门就遇到了井野。结果就是，距离火影塔还十万八千里，他们就被闲散人士们围了个结实。
“啊，虽然应该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对，但是--”木叶著名的顶梁医疗忍者春野樱现正捂着胸口，握着拳头一副院里同僚见到都认不出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
“不愧是当年让我倾心的男孩，那一头头发我没有白留。”井野捂着脸，要不是鸣人挡着，似乎现在就要捏着佐助的手与他互诉衷肠。
“什......”
佐助面对这一群突然变年长的同龄人和一位笑容可掬的陌生人，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被围着说可爱。
“还好我今天没任务，否则可亏大了呢。”佐井挂着迷之微笑，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涂涂写写。
“你在画什么啊我说。”鸣人凑过去看了一眼。佐井在上面画了一个佐助速写，还有一些奇怪的圈圈和箭头，箭头末端写着：“宽大的领口可爱度+100；萌袖可爱度+100；绝对领域可爱度+100；有点肉的脸颊可爱度+100。”
“佐井。”鸣人表情严肃的撕下那张纸，叠好后放进自己的口袋，“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佐井：“那你倒是别自己收着啊。”
“你不懂，把握当下萌物的潮流才能与人和谐相处。”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件事啊我说！！”
“你有资格说我执着吗？”
眼看鸣人和佐井就要拿对方四战前后的黑历史开始solo，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志乃及时开口阻止惨剧的发生，毕竟这里有未成年人。
“这个年龄的佐助的确可以说可爱，如果要问为什么，”他扶了扶眼镜，“毕竟我们现在的年纪可以做这个时期佐助的长.......”
然后他就被打了。
“我说志乃你就不能给个正确答案吗？”春野樱嫌弃地摆摆手，转而指向鸣人，“鸣人你来告诉他正确答案是什么。”
“嗯.......”突然被小樱点名的鸣人背后一凉冷汗直冒，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佐助，正巧佐助也正外他这边看，眼神里颇有无措求助的意思。他对着那双水灵的黑色大眼睛，突然豁然开朗：
“每个时期的佐助都很可爱。”
他一说完佐助就跑了。
鸣人头一次庆幸自己和佐助现在的年龄差距，若不是这样，速度和灵敏度都比佐助差的他怕是要被甩出一大截。他在某公寓的屋顶抓住了佐助，对方挣扎了几下被他一把抱住，带回了地面。
“你这个笨蛋刚刚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佐助脸颊上还带着红，掩饰害羞的恼怒口气和鸣人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答错会被井野和小樱杀掉的啊！”
“哈？那你也不能胡说.......”
“是是是，是我胡说八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说。”鸣人双手合十，生怕再说错一句。佐助见他弯腰致歉，诚意满满的样子，哼了一声，把手插在兜里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路上不时有人冲鸣人打招呼，有些多事的人还会询问佐助同鸣人的关系，都被鸣人笑着搪塞了过去。走了一会，鸣人发现佐助正抬头看他，鸣人以为他在疑惑木叶返修重建的街道，便说：“之前发生了些事，所以重新修建了一下。”
“这样啊。”
听回答，鸣人就知道这并不是佐助刚刚心想的问题，再想问，佐助已经转回视线，不再看他了。
4.
快到火影塔时，他们迎面碰上了雏田。
“鸣、鸣人君。”她抱着一个袋子，神情像偶遇又像专程候在这里，鸣人没去分辨，只是回应了她的招呼。
“我、我也听说了，那个.....佐助君。”雏田局促不安地看了佐助一眼，“不、不要紧吧？”
“啊，我正准备带他去找卡卡西老师，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了我说。”
“嗯、嗯那就好......”
“没事……”
“那个……”
鸣人停下话头，让对方先说。雏田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围巾。“这、这个是我亲手织的，不、不介意的话……”她递过去，害羞得不敢多看鸣人一眼。
这场景，从小就是班草的佐助实在太熟悉了。他侧移一步，不动神色地走开。
“啊，冬天已经过去了我说。”鸣人有些无措地蹭蹭鼻子，“而且这个心意给我实在太浪费了。”
雏田愣在原地，连句没关系也说不出来，她也不是想过被拒绝，但心里到底存着几分侥幸和底气，这会真的被拒绝了，反倒是不知所措起来。
“多谢你了雏田。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说。”
他绕过雏田，几步追上佐助，没再回头。佐助见他没收下围巾，转头看，雏田还抱着袋子站在那儿。“你没收?”
鸣人点点头，语气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收？”
佐助被鸣人一脸懵逼的样子给蠢到了，还以为他根本没意识到对方的心意。鸣人被佐助盯得难受，不由眯起眼，挠着脸颊，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话。见鸣人这幅表情，佐助紧巴巴的心突然松了许多。
“果然还是个笨蛋，”他挑挑眉，嘴角骄傲地勾起，“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几年都干嘛去了。”
鸣人被他突来的责难给打懵了，他感觉到了佐助隐隐的自豪，也听出了最后那句有疑问的意思，这下犯了难，他总不能说，这几年我追着你跑遍天涯海角，顺便和你一起拯救世界。所以还是个笨蛋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样说，佐助怕是要直接送他一个豪火球，于是他思忖了一下后道：“努力和你在一起啊。”
结果佐助又跑了。鸣人猝不及防，跟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佐助直接改成双手捂耳向前飞速奔跑，就差没大喊一句：我不听我不听。
再追上佐助的时候，都已经到火影塔了。先遇上佐助的是抱着文件的宁次，忽然窜出来的少年佐助让宁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好在鸣人后脚立马追了上来。
“你不要再这样突然跑掉了啊!我会很困扰的啊我说！”
佐助一看鸣人靠近就后退，捂着耳朵拒绝他的接近。
“我又说错了什么啊我说！”
宁次觉得他需要鹿丸的援助，单凭他一个人实在无法承受这种画面。
卡卡西打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眼前的场景让他怀疑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他曾经的一名学生不知为何突然变回了十二岁，而另一名正喋喋不休地和他说着什么。鹿丸和宁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似乎刚刚经历了暴风的洗礼，已经放空了自我。那模样瞧得卡卡西隐隐觉得头疼，甚至现在就想开溜。
在听鸣人讲了个大概后，卡卡西头更痛了。
“虽然说你似乎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我说，我们明天就出发，”鸣人打断他，“我一个人和佐助去就可以了。”他歪歪头，露出个可以说是充满体恤的笑容，“这件事不需要惊动那么多人我说。”
卡卡西和鸣人对视了会，最终还是败下阵。
5.
鸣人的公寓小得可怜，好在环境还算干净。“不收拾干净绝对会被佐助你嫌弃的我说。”鸣人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蔬菜和羊肉拎到厨房。
“当然，我才不会和家里都乱糟糟的人住在一起。”
听到佐助的话，鸣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捣鼓起来。他从柜子里找出锅，这个小锅是他和佐助一起买的，起因是佐助拒绝连续两天吃泡面，就算是他珍藏的白金纪念版也不行，然后他俩就顶着寒风去附近买了一个小锅，他平时不怎么用，毕竟......
他转头看向在客厅整理行装佐助。
他从来就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汤底在锅中加热，小小的餐桌上放满了盘子，鸣人坐在椅子上，盯着锅子晃来晃去“好慢啊我说。”
“谁让你要吃火锅的。”
“火锅有什么不好，”鸣人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底，“抓住冬天的尾巴吗这不是。”
“去雪之国的路上都会是冬天，”佐助面无表情的吐槽，“你不会不知道吧。”
“呜哇，小佐助你也太能毁气氛了吧我说，早知道就只给你吃泡面了我说！”
“不要叫我小佐助。”
“你现在本来就比我小嘛，这样叫有什么不对小~佐~助~”鸣人故意把最后的音节拖得又长又腻歪，就在佐助要开口的时候，他指着开始翻腾的锅底大叫起来：
“啊，开了开了！终于开了，我都要饿死了。”他麻利地把食材倒进锅子，期待的眼神看起来真实无比，佐助气节，又错过了发作的时机，只能憋着气看着鸣人刷火锅。
鸣人说的没错，他现在和鸣人之间相差的不仅仅是一两年而已。在这相差的年岁间，小樱也好卡卡西也好木叶也好，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的未来也一定发生了改变，究竟是什么样，鸣人不愿告诉他的，到底是怎样的未来。
“啊，烫烫烫！”鸣人被第一块羊肉烫了嘴，痛呼了几声勉强咽了下去。
佐助的思绪全被他忽然的这一声全打乱了，他含了一大口橙汁，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佐助有些无奈，鸣人又是吸气又是扇风，那模样在他看来真是熟悉无比。
结果鸣人这个家伙，依然还是个笨蛋啊，这样也好。佐助移开视线，然后在鸣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中夹走了一大块羊肉。
是夜。
鸣人把床让给了佐助，自己则准备去沙发上凑合一夜。佐助本来该有许多心事与问题，可他实在太累，晚上吃的火锅让他胃里暖呼呼的，鸣人的被罩似乎用橘子味的柔软剂泡过，清新温和的香味直催着他进入梦乡，于是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鸣人在客厅收拾自己的行装，他的东西不多，空余的地方塞了几件佐助的衣服。被佐助看到了，怕是又要说他尽带些用不着的东西。当年他们出任务之前，佐助通常会一边教训他，一边把他背包里用不太上的东西拿掉一大半。
他虽有不服，但多数时候还是将怒气忍了下去。现在回想，大概是那时佐助认真同他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帅气可靠，他必须承认佐助懂他很多不懂的事。这样想，也就没了脾气。
他正回忆着，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站在门外，电路不稳的顶灯闪了几下，他在一明一暗中笑眯眯地看着鸣人。"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吗，鸣人。"
鸣人估计佐助已经睡了。尽管卧室门关着，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卡卡西老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说。”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鸣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卡卡西老师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吧，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卡卡西笑了一声，“宁次他们的可不像你这么轻松。”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鸣人朝卧室那看了一眼，“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再者我不认为佐助的行踪有被掌握的必要。”
“的确如此。”然而佐助的行踪就像股黑旋风，除了你谁能掌握哦。卡卡西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小雪，他们沉默了一会，卡卡西再度开口：
“鸣人，或许我没有资格和你说这个。”他略一停顿，将视线转向窗外，“谁都有无法放下的过去，但如果能好好告别的话.....”卡卡西没有说完，他垂下眼帘似乎若有所思，但最后也只是笑了笑说：“别再留下遗憾了。”
卡卡西走了以后，鸣人继续收拾他的行装，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会就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后转身走向卧室。
佐助没有察觉鸣人进了房间，他睡得很沉，呼吸轻又细，一动不动地窝在那像是要融进黑暗里。鸣人走进去，悄悄地坐在床边看着佐助。
他想起卡卡西说到过去时，看向窗外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在回忆过去的时候，是否也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对他而言，过去是悔恨还是痛苦，实在没法说清楚。只是，他与少时佐助最后的时间，就是在终结谷的离别，从那以后，他心里的某处便一直下着雨。那场雨一直下，一直下，直到他和佐助在终结谷的生死一战，才得以和那夜的破晓一起放晴。但现在，他看着佐助恬静的睡颜，心却又痛起来。
果然。
他凝视着佐助，映着那张少年脸庞的瞳仁仿佛要流出泪水。
是无法舍弃的存在啊。
6.
那海岛位于雪之国的北海，多数物资都是从现已拥有春天的雪之国运送过去的，平日几乎没有去往的船只。鸣人原本打算先到雪之国再转过去，但他从负责打探消息的影分身那收到了，波之国近日接下了那海村的委托，将会有几辆船只前往的情报，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带佐助一起前往波之国。
一路上鸣人和佐助说着波之国几年间的变化，喋喋不休的，直到他们到达鸣人大桥才停下来。对于现在的佐助来说，波之国的任务只是不久前的事情，因此当他抬头看到已有些年月痕迹的牌子时，不由有些愣神。鸣人走到佐助身边，盯着他的侧颜看了会后，和他一起望向那块牌子。
这座大桥从建立到现在已有八年，不知那三年中佐助有没有来过这里，像他现在这样只是望着那块名牌，就会陷入回忆。
等鸣人回过神，佐助已经领先了他一截。他一惊，看着佐助的背影下意识就想追过去，但佐助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你还在发什么呆，”他双手插兜，口气里颇有无奈的意思，“快点跟上来，吊车尾的。”
鸣人愣了愣，脸上挂着笑跑上去，佐助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笑成这样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佐助愿意等我，很高兴啊我说。”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等他们到码头，达兹纳先生已经在那等他们了。他看到鸣人冲他挥了挥手，“鸣人，好久不见。”当他眼神落到佐助身上时不免带了疑惑，“这不是你的小同伴吗？怎么......”
“啊。”鸣人摸了摸后脑勺，“是我犯了些错误导致的啦，这次就是去找解决办法的我说。”
“又来？”达兹纳看了看佐助，喟然而叹道,“不过这也说明你们上次吵架已经和好了吧。”
“恩。”他看了佐助一眼，连语气也带着雀跃，“已经和好了我说！”
他们乘坐的船较于其他几辆船只，运送的材料是最少的，所以船面上有足够的空间供船员自由行走。佐助靠着船沿，正午的海面没有寒气，迎面吹来的风也不冻人，他微微迷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静。鸣人看佐助靠着船沿发呆的样子不由好笑，明明身在冬风中，他那神态倒像在阳光下休息的猫似的。
“佐助，”鸣人凑过去，把手肘搭在船沿上，“达兹纳爷爷走之前和你说什么啦。”
佐助横了他一眼，有几分拒绝的意思，鸣人见状赶紧露出个讨巧的笑，“不告诉我的话，我这一路上都不会安心的我说。”
话外意，你不告诉我，我就一路旋转跳跃不停歇。
佐助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道这家伙不饶人的特质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说你虽然成长了不少，但总大大咧咧犯错这点还是没变，所以再惹麻烦的时候让我多包容你。”他说完，挑衅地冲鸣人挑挑眉。
“哈？”鸣人有些窘迫，他蹭蹭鼻子，为自己开脱，“达兹纳爷爷也太不了解我了，我现在明明超级可靠的我说。”
“出发前，小樱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
你们到底是觉得我多不靠谱啊我说！！鸣人在内心咆哮了一声，有些气结。毕竟他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居然被拜托给了十二岁的少年照顾，实在算不上光荣。于是他扁扁嘴，暂时不再说话了。
佐助扭过头，他回想起在木叶大门，小樱给了他一个医疗包，并嘱咐他要注意一不留神就搞事的鸣人。说完后看着他，像之前卡卡西一样伸手过来摸他的头，被他有些别扭地躲过后也只是爽朗地笑笑。
“小樱，变了很多。”
鸣人一听佐助主动开口了，心里那一丢憋屈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嗯，她学了医疗术和怪力，现在超厉害的我说。”
医疗忍术需要大量的医学知识以及查克拉的调控能力，小樱在理论知识上向来很有一手，对查克拉的掌握比起同期的他们的确优秀很多。但他还以为善于计划的小樱会更倾向于学习防守型的忍术。
“怪力.....？”
“是啊，小樱现在可以一拳打碎火影岩，所以千万不能惹她生气我说！”
“......”他一瞬间无法把画面和印象里的小樱联系起来。
鸣人见佐助露出了少见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大着胆子捏了捏佐助的脸。佐助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鸣人摸了摸被拍的地方，赶紧转移话题，“不仅是小樱，大家现在都变强了。鹿丸宁次现在都在卡卡西老师手下工作了我说。”
“在卡卡西手下工作，”佐助一皱眉，卡卡西打着哈哈的样子在他脑海里蹦来蹦去，“有他们头疼的。”
“别这样，卡卡西老师也是做了觉悟的我说。”
佐助将视线转向望着远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沉默片刻后，他又开口问道：“那我呢。”
鸣人早时候告诉他，他现在正在外旅行，这也是他所知道关于未来的唯一讯息。其他的看似是一篇迷雾，但细想也只有两条路，区别仅在他的复仇成功与否。如果还没成功，他一定是在外修行，直到变得更强。但如果他已经成功了.....
他抬头，将目光投向鸣人。鸣人与他对望，露出个笑容，“佐助和我一样，”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现在是足以被称为英雄的忍者了我说。”
灰蓝的天空铺着碎冰般的云层，鸣人没有戴护额，额前的碎发在风中微微晃动，即使没有明媚的阳光，也隐隐地露出一些光来。
佐助被他这样看着，竟觉得胸口热了起来。
英雄吗.....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和吊车尾的一样，那我也没成长多少。”
“太过分了，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小佐助！”
“不要叫我小佐助。”
船上都是波之国的工人，几乎人人都知道鸣人他们当年的光荣事迹。因此晚饭时，每个人都很热情，卯足了劲让他们体验宾至如归的感觉。鸣人胃口比较大，对付这些款待还算轻松，佐助就不一样了，他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善意，面对不断堆高的饭碗，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鸣人把他拯救从食海里拯救了出来，避免他重蹈覆辙。
船舱房间的床比鸣人家的要大上一些，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也好抵御冬夜的寒冷。佐助晚饭吃得太多，尽管他在饭后一直走动，现在还是觉得胃里涨涨的，左躺右躺都不舒服，正当他天人交战要不要起床再活动会时，鸣人突然从他身后伸手揉起了他的肚子。
“你突然间干什么啊笨蛋！”
“佐助吃撑了吧，”鸣人轻轻地揉着佐助的肚子，顺便勾住佐助的脚帮他取暖，“这样做会舒服一点啦我说。”
鸣人的手又大又热，隔着衣服的动作规律轻柔，的确让他感到舒服，不过他还是用手肘推了推鸣人，“这样太奇怪了，你快放开我，我自己来。”
“不要再乱动了，”鸣人伸手把佐助那边的被子往里折了折，“冷风都进来了我说。”
这下两人贴得更近了，佐助没辙，干脆放弃抵抗任由鸣人揉。佐助安分下来，被子里也不再有冷风钻进来。鸣人抱着佐助，手上的触感软软的，被他勾住的脚也渐渐暖合起来，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想起在过去，他们也有过这样抱在一起的经历。
那是他们在波之国养伤时的事，鸣人当时在桥上受的伤一两天就痊愈了，速度惊人，把医生都吓了一跳。相比他，佐助的伤要严重得多。在他第二天就下地到处跑着帮村民忙这忙那的时候，佐助还只能缠着绷带，在其他人的轮番“监视”下安分养伤。
早晨佐助没有起来吃早饭，鸣人去喊他，进房间却看到佐助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鸣人有些慌，上去两三下把佐助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你干什么，吊车尾的。”连抱怨的语气都这么无力，这是真的不太妙。鸣人伸手撩开佐助汗湿的刘海，摸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我说。”
佐助推开鸣人的手坐起来。昨晚他身上又冷又热，头隐隐作痛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是伤口炎症引起的症状，医生走之前和他交代过，也留了药。他抬头看了一眼鸣人，对方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只是一点炎症而已，别露出那么白痴的表情。”
“你说谁啊，混蛋佐助！我才不是担心你呢！”
“......”
午后，鸣人蹲在码头边盯着水面发呆，佐助早上起床吃了碗菜粥，拒绝了自己让给他的鸡蛋后就回房间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佐助挡在他面前的样子不合时宜的再次浮现，他心里一紧，往水里丢了块石头，企图把心里的画面打散，但显然是无用的。
佐助早饭后就在房间里看书，这本忍术书是鸣人不顾他的劝阻带的，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接着一颗金色的毛绒脑袋就伸了进来，见鸣人探头探脑的样子，佐助直觉他的休息时间又要泡汤了。
“你在干什么。”
金色的脑袋一颤，慢慢缩了回去。“我来替你换药啊我说。重新推开门的鸣人，拿着药箱佯装若无其事说道。
“换药？小樱呢？”
“小樱.......”鸣人目光躲闪，强装镇定，“小、小樱有事出去了，我、我是来换班的我说！”
佐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药放着就行。”
他也没别的意思，没想到鸣人一下子炸了毛，“干什么啊我说！”他两步上前抓住佐助的手腕，“就算我是吊车尾，但是上药这种事我最擅长不过了！”
鸣人盯着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这眼神倒是和每次受伤后的眼神有些像。他心中一动，不自然地偏开视线。“随便你好了。”
佐助身上的伤多数集中在上半身，脖子和胸口是重灾区，一个个伤口看得鸣人直咬牙，佐助被他的表情弄得浑身不自在。他需要帮忙的其实只有肩膀和胸口这两个不方便的地方，鸣人难得安静，手上的动作熟练迅速，很快就帮助他完成了所有的包扎。
“好了。”
原本佐助还在想鸣人要是敢给他打个蝴蝶结，他就给鸣人个爆栗子。现在看着那些用心包扎的绷带，他反倒不知说什么了。
“啊，谢谢。”
鸣人低着头收拾药箱，佐助昨晚睡眠不佳，早饭后他就一直在看书，通过这个让自己精神集中，这会鸣人给他换完药，他一放松，困意袭卷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鸣人抬起头看他，“你一直没睡觉吗我说。”
“嗯，”他揉揉眼睛，“现在睡了，晚上可能会睡不好。”
“这可不行啊我说。”鸣人盖上药箱，表情严肃，“缺少睡眠的话，免疫力会下降的，稍微睡一会吧佐助。”
说完他放下药箱就把佐助按到床上盖上了被子。佐助本身也没想抵抗，接触到柔软的枕头后更是直接选择投降。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才躺下没多久，鸣人居然脱了外套和裤子爬了上来。
他调动了全部的控制力才没抬脚把鸣人踹下去，就在这一念之差间，鸣人居然直接从后面抱了上来。
“你干什么？？？”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问出这话了。
“我昨天问过卡卡西老师了我说。”鸣人把脑袋凑过去，语气泰然自若，“卡卡西老师说我这么快痊愈是因为我的查克拉有点特别。”
“那和你现在这种行为有什么关系？”
“小樱和我说，医疗忍者就是把查克拉凝结在手上治疗的哦。”
佐助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鸣人见佐助不说话，便自顾自继续说，“在树上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但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传过去呢我说。”他抱着佐助，声音闷闷的，“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这句倒是听出委屈来了，佐助又轻轻推了鸣人几下，随他去了。
佐助的身体很温暖，和在桥上时冰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鸣人摸着佐助身上的绷带，他想问佐助疼吗，可有什么好问的，怎么会不疼呢。那些千本扎在身上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疼。那挡在他身前的佐助，一定是比他更疼。他又想起那些伤口的样子，想起那些针扎在佐助身上的样子，想起佐助倒在他怀里的样子，想起佐助看向他的眼神和伸向他的手。
他没能握住那只手。炙热的情感不停冲撞他的胸口，他用力地抱住佐助，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对不起啊佐助。”
你明明说过要复仇的，你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的。到底为什么啊佐助，为什么要这么珍惜我的生命啊。
那天的最后，他哭着睡着了，心中的话没问出口，自然没能听到佐助的回答。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了。之后他们默契得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当然，他近乎胡闹的行为，也没能帮助佐助的伤口恢复。
那时的他还真是没用啊，鸣人想。整天跑在前头逞英雄，却没能阻止佐助受到伤害，如果那时他就能理解白的那句话，如果他能更早理解佐助内心的痛苦的话。
“你到底还睡不睡了。”
佐助冷不伶仃地开口，让鸣人一下子回神。
“我出声了吗我说。”
佐助挥开鸣人的手，转过身看他，“你在想什么。”那双眼睛直直地看过来，鸣人有些无所适从，“没什么啦我说，只是想起以前在波之国的事。”
佐助愣了愣，“这有什么好想的，对你来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哎。太无情啦我说。”鸣人不满地抗议，“我可是超珍惜我们过去的回忆的。”
佐助沉默了一下，转回身继续背对鸣人，半响道：“吊车尾就是吊车尾。”
鸣人丝毫不介意佐助的别扭，他说，“等你变回来以后，我们再一起来波之国吧。”
“你还是问变回来以后的我吧。”
“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问佐助啊我说。”
“........”
"达兹纳爷爷他们还没见过后来的佐助呢。"他戳了戳佐助的背，“行不行啊佐助。”
佐助一抖，用力地摆了两下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吵了！”
如愿以偿的鸣人不顾佐助的抵抗，又重新抱了上去。
“嘿嘿，那就一言为定啦我说。”
身后的笨蛋已经哭着睡着很久了，一边哭一边道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鼻涕蹭到他身上。佐助轻易的挣脱开鸣人的手，转过身，鸣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充满悲伤的情绪。
比起道谢的话，宁愿说对不起吗。他握住鸣人的手，发出一声叹息。
“还真是个笨蛋。”
5.
海村坐落在北方的海域，常年落雪，远远望过去，只有白与灰交织在一起。鸣人一下船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寒风吹过来给他冻了个激灵，他拉住披风，把自己裹住后原地跳了两下。
“呜哇，这气温真不是盖的啊我说。”
佐助无视了鸣人夸张的行为，撇了他一眼，“接下来要怎么做。”
“啊。”鸣人被问住了，思考了一会道，“要不先进村去打听一下吧。”
正商量着，负责迎接波之国工人的村民来了。他跑到码头，神色焦急道：“非常抱歉，我们村发生了大事，村长他们正在开会呢。大家先随我去旅馆休息吧。”
“大事？”鸣人一歪头，“什么事啊我说。”
那村民疑惑地看了鸣人一眼，身边的工人七嘴八舌的开始介绍鸣人他们的来历。
很强的忍者？村民在一大堆说辞中博捉到了关键词，眼睛一亮，向其他人交代了旅馆位置后急匆匆地拉上他们去找村长。村长见了救星，差点老泪纵横，把前后发生的事了告诉他们。
原来，雪之国当年开发出可以运用地表能量制造春天的仪器后，就将这科技分享给了四周常年寒冬的小国家和村子。但他们的地表能量不如雪之国强大，所以同样的装置，在他们这里只能维持短短几月的春天，这短短几月对他们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他们观察了很多年，每年的这几天都是地表能量最活跃的时期，所以他们也会选择在这几天启动装置。
前几个月，有一群流浪忍者来到他们村子。他们一开始有所疑虑，但那群忍者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反而还会帮助村民干活，一来二去他们也就放下了戒心。没料想他们安分了几个月，突然在今早抢了装置的钥匙逃上了后山，并威胁他们要是不给钱，就毁了钥匙。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本想向雪之国求助，但就在眼前的鸣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跑到这种小村欺负村民的忍者，鸣人不用看就能知道是群什么货色，他欣然接受村长的请求，并表示不收一分的委托费。这可把村长感动坏了，他握着鸣人的手，似乎想现场就给他颁发乐于助人奖。
鸣人本想让佐助留在旅店，但转念一想，按照佐助的性子，他要这么说肯定会被写轮眼瞪出个洞，于是他反而笑嘻嘻地问佐助要不要和他一块去。
鸣人冲佐助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无比真诚：“我只放心把我的后背交给佐助啊我说。”
“……哼。”佐助心情颇好地笑了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鸣人看到佐助的笑容，在内心为自己攻略的姿势点了个赞，简单收拾下后乐呵呵地和佐助一起出发了。
后山比他们想象中要大，厚雪盖着松树，一片都是白茫茫，一旦进去几乎分不出路。好在鸣人有仙人模式，很快就找到了那群人的位置。
“居然有营地？”佐助躲在树后，看着门口巡逻的人，“看来蓄谋很久了。”
“这点阵势还搞营地？还派人巡逻？这群人也太聊的吧。”鸣人收回视线，望向对面开着写轮眼观察情况的佐助，“就这点人不用开写轮眼吧我说。”
“你不也没解除仙人模式吗。”佐助头也不回。
“那是因为佐助夸这个模式帅啊。”
“我没有夸你帅，我只是说这个模式很有用而已。”
“我知道小佐助心口不一啦我说。”
“……你是笨蛋吗。”
显然鸣人已经膨胀到无法自拔，佐助懒得再和他辩，他盯着巡逻的人的步伐，在对方走到他计算内的距离时，迅速甩出勾着铁丝的苦无，缠住对方，那人被铁丝紧紧和树捆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打晕了。
鸣人在后头看佐助利落的动作，心里又打起了小花鼓。
“接下来用变身术混进去吧，你来还是我来。”
“不用啦，我们从正面突破就可以了。”
“哈？”
鸣人迎上佐助错愕的眼神：“不是说了吗。”他蹭了蹭鼻梁，语气颇为自豪，“我现在可是超厉害的哦。”
事实证明鸣人并不是在开玩笑，佐助跟着他冲进去，他们一起没几下就把那些三脚猫收拾得干干净净。带头的忍者充其量只是中忍水平，三秒就被鸣人打趴，狼狈地被捆在树干上。他将钥匙从鼻青脸肿的忍者脖子上扯下来，冲佐助晃了晃。
“搞定了我说。”
佐助把最后一个忍者捆好，鸣人晃着战利品冲他笑，那表情说不出是在嘚瑟还是在求表扬，佐助抽抽嘴角，毫不留情的吐槽：“有空傻笑还不如早点把钥匙带回去。”
“太不坦率了啊佐助，觉得我帅就直说嘛。”
“你想多了。”
他们并排走着，佐助看了眼那把钥匙，有点担心是不是仿造品，果然还是再检查一下营地比较保险。他回头，被捆在树上的忍者就在这时从身侧掏出一个卷轴，挥向了他们。
“小心！”
佐助一下撞开鸣人，抽出苦无，反身挡住了从卷轴中飞出来的暗器，有一枚擦破了他的手臂，低头一看，伤口处泛着不正常的颜色。
居然有毒。他心道三流忍者的做派果然阴险。被他撞开的鸣人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撕开袖子直接含住他的伤口吸了起来。伤口接触到口腔的感觉十分奇怪，佐助下意识就想推开鸣人，鸣人头却也不抬的抓住了他的手。鸣人用力地吸了几口，把血吐到地上，然后拿出随身带的解毒剂喂佐助吃了下去。
鸣人这一系列的动作，佐助根本没跟上，等他反应过来，鸣人已经走到了那忍者面前，他拎着那人的领子，眉头紧皱，脸上的胎记随着愤怒的表情上扬，一头金发像狮子的鬓毛一样在风中晃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忍者见这气势，直接就给吓哭了。他一边求饶一边给鸣人解释，那只是他随手从黑商那买的毒药，能不能要人命他都不是很清楚。
鸣人这才松开手，放过了涕泪横流的忍者。他走回佐助身边，一言不发地拉起佐助的手臂，用查克拉包住了伤口。
佐助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不是说了吗。”鸣人终于开口，“我现在变得很强了我说，所以佐助你不用再保护我了。”
鸣人的手指和他的查克拉一样温暖，被抚过的皮肤带着心一阵发痒，佐助赶紧把手臂从鸣人手中抽出来。
“谁想管你，只是身体自己动了。“
“啊，又来了。”鸣人垂着眼睛，把心中燃起的情绪压成一声柔软的叹息，“真是任性的回答啊我说。”
下山之路不怎么顺利，佐助才走出不远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大量的流失，浑身的血液似乎在急速运转，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鸣人见他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这才想起来小樱交代过这茬。
他走到佐助前面，蹲下身，佐助停住步伐，一脸莫名其妙。
“你做什么？”
“背你啊我说。”
佐助额角一跳，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别开玩笑了，鸣人。”
鸣人保持着动作，不紧不慢地说：“小樱研制的解毒剂，副作用就是这样。过会佐助你说不定还会睡着的哦我说，到时候就把你抱回去好了。”鸣人转过头，眯起眼睛，露出狐狸般的笑，“用公主抱我说。”
半分钟后。鸣人把送钥匙的任务交给了影分身，自己背着佐助慢悠悠地下山。石阶上结着薄薄的霜，踩上去的时候有轻微的声响，佐助在他背上一言不发，显然是在生闷气。
不过这样也很可爱就对了。
鸣人一步步往下走，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佐助趴在鸣人背上，突然用手抓住鸣人的两簇金色头发，面无表情地说：“驾。”
结果鸣人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楞了一下后笑了起来。他当然不知道鸣人在心底已经被他萌坏了，只觉得鸣人的反应很无趣，也没成功让鸣人放弃背自己这个念头。
鸣人背着他走了会，突然问道：“佐助还记不记得雷之国的那次任务啊我说。”
“什么？”佐助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去过雷之国的印象。
“就是......”鸣人一顿，想起那是在中忍考试后发生的事，现在的佐助是没有那些记忆的，“啊，抱歉，那是之后的事了。”他回头对着佐助笑了笑，“只是想说，佐助也背过受伤的我，所以现在这点不算什么啦我说。”
鸣人说的是中忍考试后在雷之国的一次任务。那次的敌人们很强，他们缠斗了很久，最后在山顶决战，鸣人带着螺旋丸冲过去，打倒敌人的同时，他自己也被对方使出的术弹了出去，佐助从后面接住他，但是冲力太强，两人一起滚下山。
鸣人是被疼醒的，他想爬起来，但左脚的剧痛让他跌坐回原地，一摸脑袋，居然还磕了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他去看身边的佐助，所幸佐助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推醒佐助，对方一睁眼就被他满脸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山崖很高，以他们的情况，从下面上去是不太可能了。佐助撕下衣袖帮鸣人包扎了头部的伤口，鸣人担心小樱他们的情况，急匆匆地就要爬起来。
“别冲动，鸣人。”佐助按住他说道：“那家伙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卡卡西他们足以对付了。倒是我们，”他抬头看看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在这种地方雨中找路，绝对是下下策。”
鸣人跟着佐助抬头，头顶黑压压的天让他感到不安，“那怎么办。”
“总之，”佐助扶着鸣人站起身，“先找个地方躲雨再说。”
鸣人脚踝扭伤很严重，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佐助看了鸣人一眼，这家伙满头是汗，汗水和血迹被他摸成一团，看起来狼狈极了，但他却一声没吭只是咬牙前进。佐助放开鸣人，走到他身前，蹲下身。
“上来。”
鸣人没反应过来，他呆愣在原地，佐助无奈下再次回头示意：“上来，按照你的速度，我们到明天也找不到躲雨的地方。”
佐助背着鸣人，没走一会，就下起了雨。鸣人听佐助的话，把外套脱了盖在头顶，雨水很快淋湿了外套，他闷在湿乎乎的外套里，耳边除了雨声就只有佐助一脚一步向前的声音。
他的脚踝疼到无法动弹，头上的伤让他产生了一阵阵的眩晕感，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放下我吧，佐助。”
佐助没有回应他。
“一个人走的话，能更快找到躲雨的地方，到后再......”
“别说蠢话。”佐助把他往上背了背，“马上就能找到了。”
他悄悄抬头看佐助，只看到少年黑色的后脑勺，平日里直竖的发梢被雨水打湿，柔软地垂了下去。真是太糟糕了，这样他又拖了佐助的后腿了。鸣人趴在佐助背后想，但是佐助的身体好温暖，他明明应该和自己一样脏兮兮的，为什么完全没有奇怪的味道呢。
“雨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我说。”他贴着佐助的背，从那里似乎穿来了佐助心脏的频率，“卡卡西老师他们能找到我们吗我说。”
“会没事的。”
我不是害怕，才不用你安慰我笨蛋佐助。他本应该这么回应的，可张口说出的，竟是些孩子气的话。
“伤口好痛啊我说。”他埋在佐助肩上，不管疲惫还是疼痛，“头也好痛。”
佐助分辨着眼前的路，鸣人的声音虚弱让他紧张，他咬咬唇，只是重复刚才说过的话。“会没事的。”
鸣人不再说话了，他环住佐助的脖子，听着佐助的心跳，像是躲在一个避风港。
一定会没事的。
6.
海岛虽然常年积雪，但是每日的太阳却丝毫不吝啬地在白色的岛屿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屋檐下的冰锥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偶尔有鸟飞过窗外发出一两声啼叫。
佐助睁开眼睛，他看看天花板，一时间有些愣神，昨天他们一回村，鸣人就把他带去了医院，做了一堆检查，他本来就累得不行，又经历一大堆检查，他坚持到了旅店，在洗完澡后就睡死了。
他起身看了一圈，房间里没有鸣人的踪影。大早上的跑到哪去了.......
正想着，鸣人拉开了推门走来进来，他端着两份早餐，还有有一封信，“你醒啦。”他走到佐助跟前，蹲下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天他担心佐助的情况，一回村子就直奔医院给佐助做检查，一来二去就忘记找人的事。今天他特意早起去打听情况，果然从村长那收到了那雇主留下的信件。
佐助摇摇头，他看到那眼熟的信封，就想伸手过去拿。
“里面有些奇怪的内容，”鸣人一下把信拿远，“佐助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奇怪的内容......佐助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那封，瞬间有点不太好。不看也罢，反正鸣人这家伙也不会骗他。“信里怎么说。”
“嗯........总之是说，等这个岛变成春天的时候忍术就能解开了。”
“就这样？”
鸣人看了他一眼，心虚地低下头，“.........也不全是。”
佐助站在信里指定的地点，风吹起他的披风，他站在地上的奇怪咒印中双手抱肩，望着远处的景色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么无聊的人。”鸣人在他身后盯着地面，内心直嘀咕。他也不想的，谁知道那个雇主这么奇怪啊，她居然特的来这里踩点，找到了视野最好的地方，说什么只有在这里欣赏风景和迎接这个岛的春天，忍术才会解开。
那人是不是忘记了，忍术解开后人会光溜溜的变回来这个设定啊！佐助说不定那时候会直接爆衣啊！谁会和爆衣的对象坐在这种地方看风景啊！光是想想就羞耻死了好吗！
“实话告诉我吧，”佐助看着鸣人，“我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和你组队了，才出去旅行的。”
鸣人明知道这是佐助的吐槽，心却难受了起来。
“才不是，我倒希望是这样。”他后半句的声音很轻，想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干什么去啊佐助？”
“散步。”他回头看了一眼鸣人，没再说什么就走了。鸣人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追了上去。
他们在岛上晃了大半天，途中鸣人强拉着佐助溜冰还有堆雪人，佐助十二分的拒绝也抵挡不住鸣人的热情，最后终于在鸣人企图拉着他在地上做雪天使的时候爆发了。
“什么嘛，明明超有趣的我说。”鸣人手脚并用地在雪中划拉，无畏地迎上佐助超级嫌弃的眼神。
“哼.......”
鸣人眯起眼睛，一把拉住佐助扯了下来，翻身压上。地上堆着厚雪，佐助陷在雪里，鸣人的动作带起一大堆雪花，从上头落下来，掉得他一脸都是。
“你想打架吗？？？”
“我啊，”鸣人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自顾自开口了，“想和佐助说一件事。”
“.......？”
“佐助知道我那个公寓吧，超级旧的我说。八年前那会我还没有暖桌，冬天全靠暖气才能活下去。结果有一天，暖气箱居然坏了，那时候我很怕去找房东，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很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
结果他硬生生挨了两天冻，毫不意外的感冒了。出任务的时候佐助见他一直吸鼻涕，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苦着脸解释，佐助听完以后没有再说什么。第二天他家的暖气就被修好了，问起来才知道佐助和卡卡西说了这件事，卡卡西去拜托了房东。
“后来和佐助你们道谢，你说，只是不想被感冒的吊车尾拖后腿。听到你这么说，我又和你争起来了。但其实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只是以前总想着要追上你，经常不能坦率地接受你的照顾。”
“现在不一样了。”鸣人看着佐助，他金色头发上沾着的雪花，轻轻地落到佐助脸上。
“谢谢你，佐助。”他低下头，佐助沾着落雪的睫毛微微抖动，他笑着撩开佐助额前的碎发和他额头相抵。
谢谢你留给我的温柔。
他们在太阳落山前回了旅馆，两人的衣服都沾了雪，变得湿乎乎的，佐助把衣服挂到墙边的暖炉上，自己穿着剩下的短袖，缩在暖桌里。
鸣人从外面拿了两碗豆腐味增汤，“对不起嘛。”鸣人把碗递给佐助，坐到他对面，“我不该朝你扔雪球的。”
佐助没搭理他，拿起汤喝了两口。鸣人趴在座子上安静了会，忽然起身，“佐助啊，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佐助从汤碗后斜了他一眼。
“那个.......”他压低声音，的表情神秘兮兮，像在问什么国家机密，“你的袖套是怎么穿的啊？”
“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超----想知道的我说。”鸣人忽视掉佐助嫌弃的眼神，碰了碰暖桌下的脚，“告诉我吧佐助。”
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在好奇这种无聊的事吗？？佐助原本根本不打算回答这个傻气的问题，但鸣人一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望着他.......
“真是麻烦死了。”佐助快速地解开扣子，脱下袖套对他挥了挥。“就这样，看清楚了没有你这个笨蛋。”
“哎。”鸣人伸手拿过袖套，学着他的动作穿好扣子，帮他把袖套穿了回去，“怎么说呢。”他捏着佐助的手臂，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连以前的小樱都不会穿这么可爱吧我说。”
对鸣人用可爱来形容他这件事。佐助已经麻木了，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回来，然后给了鸣人一记友情破颜拳。
8.
晚些时候，他们收到了村民的邀请，参加每年在开启机器前举行的庆典，人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碰酒和交谈声充斥着人群，鸣人拉着佐助到篝火边冲他伸出手。
“鸣人，”佐助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想再挨一拳吗。”
“来都来了啊我说。”
“是你拖着我来的。”
“哎。”鸣人略显困扰，他歪歪头，“不和我跳的话，佐助会被那群小姑娘围攻的我说。”
佐助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一双双熟悉的眼神。现在把鸣人干掉还来得及吗。
鸣人拉起佐助的手，他不会跳舞，佐助也不会，相比身边步伐熟练的村民，他们显得格外笨拙，不过鸣人不在意这些，他拉着佐助，佐助一会看地一会看旁边的篝火，左右就是不看他。身边很多村民因为那天鸣人的影分身带回了钥匙都认得他，擦肩的时候总会和他打招呼。鸣人一一笑着回应，转过头，佐助正盯着他看。
他想起什么，“就是这个眼神。”他握住佐助的手，“佐助在想什么？”
佐助眨眨眼，又像上次一眼一样一移开视线，“没什么。”
“之前在木叶的时候也这样，”鸣人把他拉近了些，“告诉我吧我说。”
佐助没有松口，他抬头看着那在黑夜中耸立的巨大仪器。算了，反正是最后了。
“你以前总是吵着说要受到所有人的认可，”佐助回头望着鸣人，那眼神似乎透过他看向了过去那个不服输的少年，
篝火静静地燃烧，火焰撩起的火星升向夜空。
“你做到了啊，鸣人。”
鸣人愣住了，佐助就这样抬头看着他，被篝火映照的瞳仁泛着好看的光。
“什么嘛。”他吸吸鼻子，眉头皱在一起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实在太犯规了我说。”
9.
夜里落起大雪，即使拉着推门也能听到雪花坠在地面的声音。鸣人躺在榻榻米上，佐助在他身边，呼吸平稳，他们谁也没说话。
佐助还没睡着吧。鸣人猜想，佐助从他洗完澡回来后就一直没怎么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他偏头去看，佐助只是背对着他，屋里有月光，他的背影就在一片莹白中投下一个影子。鸣人感到不安，他转身看着佐助的背影，思忖要说些什么才好。
“鸣人。”
佐助就在这时出声，他转身与鸣人对视，片刻以后，他说：“我离开木叶了，对吧。”
鸣人怔住，他感觉浑身都陷在冰窖里无法动弹，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什么都没告诉佐助。
佐助见他的表情，也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吗。”他早该想到的，而不是在鸣人包里看到那个护额时才明白。那是只有他或者鼬的死亡才能结束的未来，光有仇恨还不够，他必须要舍弃更多的东西才行。
他想起那总是和平的木叶，想起他桌上的那张合照，想起鸣人在阳光下的笑容，和他一遍遍诉说着有多珍惜那些回忆。他原以为，他早就做好了这份觉悟。
“告诉我吧鸣人。”他说。
如果连这份羁绊都已经斩断了，那未来也不能再从他这里夺走什么了。
“告诉我未来的样子。”
屋外的雪簇簇地落，他们谁也没说话。
鸣人稍稍能感觉到一些温度了，佐助看着他，即便在黑暗里那眼神也明亮清澈，就像他曾在最绝望的时期，不断呼唤他的一样。
“佐助背负着仇恨，总是那副被仇恨包裹却无所适从的样子。我总想着，只要我能变得更强，只要我能追上你的话，就能和你一起。”鸣人露出苦笑，“但只是那样是没有用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佐助已经选择了别的路。”
“因为有了幸福和羁绊才会痛苦，我知道的。但是我没法放弃，我不能放弃，佐助。”他握住佐助的手，纹丝不动地凝视着他，“因为那就是全部了。”
鸣人的手很温暖，这只手缠绕着绷带，鸣人曾在他问起来时告诉他，这是换回了重要羁绊的证明。现在那只手经握着他，从那只手上传过来的温度，让他的心痛了起来。
这就是全部了吗，未来也好，过去也好。
佐助闭上眼睛，却无法忘记那双注视着他的深海。也不坏。
他紧紧握住那只手，就像重新握住他们曾在阳光下一起走过的路。
10.
鸣人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他熟悉的雨声，和那走在倾盆大雨中孤独的、伤痕累累的背影。
传达到了吗？
那背影走得很慢，残忍地一步步地走进他看不见的黑暗。他听见过去自己的声音，嘶吼着，挣扎着，声音却无法传达。
如果不好好传达的话。
鸣人惊醒，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他脑袋一白，手忙脚乱地冲出门。屋外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去了准备庆祝春天的到来。他开着尾兽模式往他和佐助一同去过的山崖冲去。
来不及了吗？
他踏着雪，穿过树林，越过岩峰，跳上扳坡。终于看到站在山崖上的佐助。远处仪器发着刺眼的光，地面发着轻微的震动。
如同那时一样，来不及了吗。可就算是那时的我，也有想要说的任性话啊。
鸣人站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向佐助大喊：
“佐助———！”
佐助听到了他的声音，站在那处向他看过来。
鸣人再次开口，冷风灌入他的喉咙，但他的喉头却热得像是吞下了太阳，他将双手拢在嘴边，用力地大喊道：
“留在我身边吧！！！”
风吹起地上的雪，脚底的咒印发出了光芒，鸣人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达了过来，佐助瞪大了眼睛，他望着鸣人，最后露出一个笑容喊道：
“このウスラトンカチ！！！”
接着他踏过了那发光的咒印，朝着鸣人跳了下去。
鸣人撤下披风抬起手，蓝天与白雪堆砌的世界漫上漂亮的色彩，烟雾和春色一起铺满他视野，然后佐助便带着春天的气息撞入他的怀抱。他抱着佐助，在铺满青草野花的扳坡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佐助被他压在身下，那只黑眼睛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说了不少傻话啊，吊车尾的。”
鸣人当然没有忽视那眼里露出的笑意，他的心情很好，就像头顶蓝天一样。他伸手摘下佐助头发上的花瓣，再轻轻吻了吻那双眼睛。
“还记得答应我一起去波之国吧我说。”
佐助望着鸣人，他伸手摸上鸣人的脸颊，
“我可不记得有那回事。”
“我才不管，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说。”他抚上佐助的手，“等去完波之国我就和卡卡西老师请个长假，然后......”
他盯着佐助，佐助与他对望许久，终于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
他与鸣人十指相扣，微微抬头和鸣人吻在一起。
温暖的风吹过这片扳道，扬起的了花瓣与鸣人未说完的话语飞向湛蓝的天空。
END
